【杰佣】世界之前 ABO 第一章
食用说明在预告中
第一章
斯卡布罗集市。
奈布调整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面具，让它尽量完整地遮挡住自己的脸。就像这个“集市”里面的所有人一样，奈布小心翼翼地走着，用兜帽和面具将自己隐藏起来，连一丝头发都不露出来。这里面更有谨慎者，随身携带纸笔，连声音都不暴露。
这是一个绝对黑暗的地方，也是一个绝对不能被教会发现的地方。
这里的人看似闲逛着，实际上，都有自己的目的。
奈布穿过人群。虽然他看起来就像所有的omega一样矮小，但是身上却有一股浓烈的伏特加味——很典型的alpha信息素味。他今天特意挑选了这种气味，就是为了能在这个满是黑幕的集市里保全自己。好在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，只当他是一个发育不全或是天生侏儒的alpha罢了。
一阵风吹过，吹灭了他身旁的一盏灯。奈布一惊，然后加快了自己步伐。他必须要尽快赶到那个约定好的地方，拿上自己的货物后就立刻离开。换作平常，他可能还会在拿了货之后四处转悠一下，看看有没有什么不错的武器或者其他小玩意；但是今天的他无心在这久留，只想立刻回到自己的庇护所里。
是那个手术后的副作用。
他涂抹在自己腺体上的alpha转换气味此时就像是毒液一样侵蚀着他，渗入了他的皮肤。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受到转换信息素副作用的影响，但是这却是最严重的一次。
他本以为在切除了omega腺体以及生殖器之后，自己就能像一个beta一样；但是实际上，没有什么能改变他是一个omega的事实。他依旧会发情，依旧会受到强大alpha的影响。
只不过，他一直都是强咬牙撑着罢了。
一种异样的疼痛从腹部传来，来得毫无预兆。奈布脚下一个不稳，险些摔倒在集市里泥泞的石板路上。周围有人看了他一眼，然后权当他是一个走路不看路的傻子，又转过头去了。
奈布强忍着，一步一步地挪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；尽管他也知道，这种躲藏只是自欺欺人罢了。这个集市是无孔不入的，他已经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了。
但是，今天是与那个人约定好的交易日。他必须要赶到那里。
于是他把自己的手从袖子里面褪了回去，然后在斗篷底下按压住自己的腹部以减轻疼痛。可这并不只是疼痛那么简单。他摸到了什么潮湿的东西，黏糊糊地粘了他一手。奈布用额头抵住墙壁，然后再次把手穿回袖子里。接着不远处模糊的灯火，他终于看清了那抹鲜红。
是血。可能是因为他手术之后的伤口缝合并不是很好，又或者是因为这alpha气味剂加快了他的血液流动，让原本就不牢固的缝合破裂了……不管原因是什么，他的伤口破裂了。
没有选择了。奈布咬紧了牙关，走出了这个“无人注意”的角落。
两人约在了一家咖啡店。奈布赶到的时候，对方看起来已经等了他很久了。
“你来晚了。”他说。
奈布点了点头，然后不客气地拉开了椅子，坐在了他的对面。“我要的气味剂呢？”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用脚踢了踢自己脚边的箱子。
“钱在这里。”说着，奈布从怀里掏出了一打钞票，放在了桌上。然后，他站起了身，准备拿上货物立刻走人。这一切本应只是这样简单，但是那人却一把拦住了他。
奈布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。他的手紧紧抓住腰间的弯刀，做好了随时在对方脖颈上来一刀的准备。
但是那人只是不咸不淡地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钞票。
奈布回头看去，便明白这人拦住他的原因了：他刚刚递给对方的那一笔钱竟然已经被他的血全部给染上了；而除此之外，那上面还有他的一个血手印。
这钱，是绝对不能给对方了——如果他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话。
道理奈布都懂，但是这疼痛已经把他逼疯了。他什么都顾不上了，只想着跑路。“我，下次把钱给你。”奈布开出了一个完全不合理的要求，甚至还抱着侥幸心理，希望对方能放过他一马。他是真的快要虚脱了，也快要失智了。
毫不意外地，那人摇了摇头。他悠闲地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了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奈布。“您觉得，这样合适么？”
“我今天有急事。”奈布解释道，声音忍不住地颤抖着。他能感觉到自己头上被冷汗打湿的头发，贴在他的额头上。此时，那伏特加的气味剂已经不剩下多少了，只留下了自己发霉斗篷的恶臭味，以及……淡淡的，他的信息素味。
他感觉自己随时都能昏倒。只不过在这之前，他必须要从斯卡布罗集市里出去，然后倒在一个没人的地方、安全的地方。他若是真的昏在这里了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，都不能保证自己还是完整的；又有可能，他就再也醒不来了。
“放我走。”终于，他屈服了，“钱和药剂你都留着，我什么都不要了。”
但是那人却紧抓着他的手腕不放。
“先生，您到底，在耍什么花招呢？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，面具之下一定带着一个笑容，奈布可以听出来。而就在这时，他迎来了气味剂的第二波副作用。
该死的！他无声咒骂道，今天或许就不应该出来！
但是现在后悔什么都已经晚了。奈布感觉就像是有人点燃了他的血液一样，一股难以忍受的灼烧感从小腹而起，流至全身。还只是疼痛么？不，疼痛已经麻木了，此时就连疼痛都显得不真实了。
这世上最糟糕的事物从来不是疼痛，从来不是；这世上最糟糕的事物，是痒。
是被啃食了骨肉的痒，是无法忍受却又无法抑制的痒。
是让人失智的痒。
奈布猛地抽出了弯刀，想要虚晃一招然后脱身。可是他此时的全力一击，在这个人的眼里就像是软绵绵地挥手，弱小得可笑。他用另一只手钳住了奈布握刀的手，然后向反方向扭去。奈布吃痛，弯刀随即落地，发出清脆一声。
恍惚间，他听到了这个人的笑声。
他在嘲笑奈布的弱小。
奈布还想反击，可是就在下一秒，他便膝盖一软、摔倒在地。原因无他：这个alpha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。
一股浓烈的酒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，将奈布包裹了起来。他已经分辨不清这到底是什么酒了，但是这股酒气麻痹了他的神经。他被这个alpha的信息素压制着，但同时也能靠着他的信息素麻痹一下自己的疼痛。
奈布只觉得自己又找回了手术之前的那种熟悉的感觉，那种omega的感觉。
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，有什么沉睡的东西苏醒了。
一股清淡的椰奶香气，混入了酒气之中。
那个人突然就愣住了，哪怕是面具也遮不住他此时的惊讶。“你……你是个omega？！”
而另一边已经没有了回应，只是直愣愣地摔倒在了他的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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